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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掌柜书屋 > 被枕边人夺权后 > 第1章 回家
 
刚下了一场雨,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气息,微微的凉意随着潮湿的空气窜入鼻尖,李经守在出口,看着来来往往的人面上没什么表情,唯独右脚一直轻点着地。

烦躁,有点焦急。

飞机已经落地了,出口处陆陆续续的有拖着行李箱的人出现,李经双眼像是雷达一样扫过又一一地放过,如此这般‘扫描’了十几个人之后才看到要等的人,他心里一乐,招手扬声道:“席寒——”

被他唤着的男人一顿,旋即往他身边赶来。

席寒看着人群之中格外显眼的李经,揉了揉额角:“你怎么来接我了?”

李经是在安城开了一间酒吧,已经有些年头了,平时为人豪爽仗义,交了不少朋友,席寒算是一个。

李经拍了拍席寒肩膀:“我也没什么事,你不是说今天回来嘛,我想着就来接你。”说着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席寒,语气中带着一点点的酸意:“你国外待得挺好的,我看你又帅了。”

他说话一向随意,对方又是认识几年的人,他知道席寒不会在意他的说话方式,边走边感叹:“你不去我那酒吧后,我每天营业额直线下降,现在连卡座有时都预约不满。”

席寒有一张令人着迷的脸,身姿颀长,曾经有一回他端着酒在昏暗的灯光之下一饮而尽,那时眸子微阖,执起酒杯的右手骨节分明且泛着冷白色,依照别人所言,自此后所有‘矜贵清绝’都有了脸。

以前有些姑娘见到席寒了第二天就预约卡座,他还借势小赚了一笔。

席寒先是被耳鸣折腾,现在又是时差折腾,两厢合在一块闹地头疼,他揉着太阳穴道:“我已经结婚了,不能再夜不归宿地喝酒了。”

席寒早些年是酒吧里的常客,婚后收敛了一些,自觉是已婚人士,平时酒吧这种地方很少去——改成在家喝。

如今是下午,席寒手上戒指带着点瑰丽,偶尔反射出来的亮光一闪一闪的。

李经呼吸一滞,目光从他戒指上稍微停顿了几秒,旋即开口:“不去就不去吧,要不我们出去坐坐。”

他有点事要给席寒说,还是关于席寒的爱人殷言声的。

席寒拒绝了:“别,我先回去睡一觉,改天再说。”

李经看了一眼他脸色:“也行。”这事反正急不得。

两人走到停车场在一辆红色路特斯evora面前停下,李经道:“我先送你回家,你明儿找个时间来我那。”

席寒点了点头,车上李经一直注意着身旁人的脸色,他一边开车一边道:“殷言声怎么没来接你?”

殷言声是席寒的爱人,两人两年前就结婚,当时同性婚姻正合法,说上来还是第一批结婚的。

席寒正开着手机,修长的手指点在屏幕上:“我没告诉他改签了。”

李经:“哦,我懂,想给个惊喜是吧。”

他舔了舔唇,心说别是个惊吓了,又瞥见席寒的面容,他将手机抵在耳边,敛眉时略带磁性的声音传来:“殷言声,是我。”

“今天回来了。”

“不用,是李经接的我。”

“嗯,一会见。”

挂断电话,席寒转头看着欲言又止的李经:“你今天怎么了?”像是一肚子话送到嘴边,又硬生生地咽下去。

李经:“没事,你先回家休息。”

席寒眉梢微挑,却没有再问。

他这人有一种分寸感,别人不愿说的绝不会问。

车停在小区门口,席寒从车上下来:“今儿谢谢你来接我。”

李经:“你跟我客气啥呢。”

看着那辆红色的车离开,席寒才回到家里。

他家不大,满打满算才130平,小区绿化很好,家里采光很不错,席寒脱下外套,洗了澡后换上睡衣。

家中常备着褪黑素,一般倒时差时都会吃,温热的水将药片送服下去之后,他走到卧室。

床头柜上放了几本书,那是殷言声平时看的,黑色的书皮上印着纹路,摸到指间凹凸不平,席寒稍微顿了顿,食指抹了过去,抬起一看,指腹有一层浅浅的灰。

他家小朋友也有些时日没翻了。

他勾了勾唇,然后去洗干净手,闭目躺在床上,药效上来一会就睡着了。

小微收拾好东西在等电梯,墙上贴的瓷砖倒映出一张出色面容,她愣了愣转过头去:“殷经理,你也回家啊1

被唤经理的男子十分年轻,眸子黑沉皮肤冷白,薄唇微微地抿起,这年头人都说骨相,他骨相样貌皆无可挑剔,却是在一个不经意的抬眼间拒人千里。

冷漠而禁欲,整个人像是一把剑,冷硬到不近人情。

殷言声“嗯”了一声。

小微顿觉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,干巴巴地说道:“那还挺早的。”

殷言声没说话,只是点了点头。

电梯在两人面前停下,里面大概有六七个人,都是同事。

原本有些吵闹的电梯内瞬间安静下来,几人对视几眼纷纷开口:“经理好。”

而后小微就看到原本玩着手机的人将手机揣兜里,一时之间整个空间静了下来,仿若闹哄哄的教室进了班主任。

好在这种情况只维持了一会,当殷言声踏出电梯时大家才重新开始聊天。

“不会吧,我第一次看到经理,他是打算回家吗?”

“不太可能吧,他不是这阵子一直不回家嘛,去吃饭了吧。”

“应该就是回家,经理也是人啊,没有人不想回自己的窝去。”

“哎,小微你是助理,经理是不是回家了?”说话的是技术部长,年纪也不大,年轻帅气。

他们这是小公司,总共才不到40个人,多一半是程序员,里面大都很年轻。

小微在大家目光之中点了点头:“没错,是回家了。”刚才亲口承认的。

一时之间唏嘘不已,有新招来的同事好奇问道:“我刚才看到他手上戒指了,经理结婚了?”

殷言声今年才不过二十四岁,这个年纪结婚属于早的了。

小微:“结了,他爱人就是我们老板。”

同事有些尴尬:“男的啊?”

小微看了他一眼:“男的怎么了,两年前同性就可婚了。”

从电梯到大门口一段距离,众人不过下班寒暄几句,就各自散了。

殷言声开车回家,在穿梭不息的车流之间,这一阵子他第一次对回家有了期待。

轻手轻脚地进屋去,主卧的床上睡着一人,窗帘拉了起来,隔绝的阳光使屋子有些昏暗,床上的人面容隐在阴影处,露出的皮肤带着一股白。

像是昏沉的清晨,在露水与湿意中门口石狮子的那种白,颜色是冷色调,看一眼就知道寒凉。

殷言声走了过去,席寒的睡衣扣子已经扣到了最上面的那一颗,他俯下身正要解开时,原本睡着的人骤然睁眼,手已经握住了他的手腕。

只一瞬间,席寒就清醒,声音中带着初醒的沙哑:“殷言声,你回来了。”

殷言声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腕,刚才那一刹那那里被大力地握住,只眨眼间就被放开,快得像是他自己的一场错觉。

席寒的声音带着一种懒洋洋的困倦:“我倒时差有些头疼,吃了药现在好困。”

他的声音很温柔,姿态也是放松闲适的,闭着眼睛说话时鸦羽般的睫毛覆在眼睑之上,丝毫看不出方才他这双眼眸中出现的是满目的戒备和戾气。

殷言声垂眸给他解开扣子,微凉的指尖触上温热的皮肤:“你饿不饿,我去给你做些吃的?”

“不了,我不想吃东西。”席寒说:“你先吃点吧,我明天早上给你做早餐。”

殷言声点了点头,席寒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。

薄唇触上脸颊,带着温热和柔软。

殷言声洗了澡,他不饿也不想吃东西,换了睡衣后自己躺在席寒身边。

房间很安静,他能听到身边人浅浅的呼吸声,有温热自身后传来,像是能透过衣服直直地传进皮肤中,殷言声调转了方向,他面向席寒用目光去描绘那张清俊的容颜。

似乎五年的时光没有在对方身上留下什么印记,他现在还能想起他们以前的见面,在这种昏暗静谧的卧室之中他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,殷言声思绪翻飞之际便觉的腰间多了一支手臂,紧接着他就被人往怀里揽了揽:“睡不着吗?”

现在不到晚上八点,这个时间睡觉是很早了。

殷言声道:“可以。”

他在枕头上蹭了蹭,两人身上带着同一种沐浴露的香味,近的连气息都不分彼此,殷言声开口:“你这次去国外干什么了?”

他停顿了很久,像是经过深思熟路后才开口。

席寒说:“去见了一个人。”他手臂向上移,轻轻地拍着殷言声的后背,这个动作很宠溺和安抚性:“我给你带了礼物,明天给你看看。”

殷言声:“好。”

他知道席寒在转移话题,在一起五年,他了解席寒的习惯和说话方式,也知道只要是席寒不愿意说的,他怎么也问不出来。

席寒似乎笑了一声,身形笼了过来,又在殷言声的额上落下一吻:“晚安。”

翌日早上,殷言声睁开眼睛,身侧床铺内里只有些许余温。

他下床之后去厨房,透过玻璃门可以看到里面的男人,仪态清正,袖子挽在胳膊肘处,露出的手臂线条明朗而又漂亮,哪怕他穿着围裙煎鸡蛋也像是烹雪煮茶一般优雅。

席寒看到了自家小朋友醒来,将热好的牛奶倒在杯子里递过去:“先刷牙再吃早餐,煎的鸡蛋马上就好。”

等到殷言声洗漱完了,餐桌上早餐已经摆放好了,鸡蛋被煎成了爱心的形状,旁边放了吐司,还有一个已经剥好皮放在碗里的奇异果。

殷言声吃早餐的时候席寒就在他对面坐着,他厨艺很一般,但煎蛋和煮粥还会一些,平时还能哄个人。

眼看着殷言声吃完了,席寒笑了笑:“要不要我送你去上班?”

殷言声摇了摇头,“你再睡一会吧。”现在才七点,席寒醒来比他早。

席寒说:“那也行,我今天有时间就去看你。”

殷言声出门之后席寒将盘子放在洗碗机中,手机突然响起,看到上面的名字后他视线略微一停,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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